瞧,那不就是埃及最南端的阿布辛比勒神庙么?在沉睡了3000年之后,布尔卡德于1813年“误打误撞”地发现了它。当时这个瑞士人在当地阿拉伯人的引领下去看尼菲塔莉王后的小神庙,当他准备原路返回时,却鬼使神差地向南绕了一下,结果突然看到4座几乎已全部陷入沙中的巨像,雕刻在200米之外一个很深的山口中的岩壁上。他猜想巨像可能是一座大神庙门口的装饰。他猜对了。
4年后,意大利人贝尔佐尼挖了足足20天的沙子后,从一条狭缝爬入了巨大的神庙。火把点燃了,他惊呆了:忽明忽暗的火光映照着四下里巨大精美的雕像、生动亮丽的浅浮雕和色彩鲜明的壁画……这是拉美西斯二世(公元前1290-前1223年在位)的神庙,门口的巨像就是这位法老王的造像;神庙内部的壁画还描绘了他驾着华丽的战车、带着驯服的猎豹和在苏丹战争中抓到的俘虏凯旋的场景。然而又过了近100年,在时任埃及文物局局长的马斯佩罗的主持下,大神庙门口的沙才被彻底地清理干净。它终于重见天日。
1956年,埃及政府决定在阿斯旺建造新水坝,尼罗河两岸努比亚地区的所有古代遗址和文物立即面临没顶之灾。于是,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于1960年发起了国际性的救援大行动,所有成员国都迅速积极地响应了这一号召。在水坝完工之前的8年里,全世界的40个考古团体挽救了20多座古代建筑,而这次行动也成为尼罗河流域最负盛名的考古学成就。
阿布辛比勒神庙的挽救是其中最为壮观的挽救工程:为了避开因建造阿斯旺大坝而形成的纳赛尔湖湖水,阿布辛比勒的两座神庙被分割成重达20吨的巨块,移向高处重建。当相当于6层楼高的大巨像又安然无恙地矗立在比原址高200米的新址,全世界热爱古埃及的人们都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待尼罗河在烟波浩淼的纳赛尔水库歇息够了她已奔流5000多公里的水波,她带着惊天动地的轰鸣冲下111米高的阿斯旺大坝,至此她终于越过了“尼河六瀑”的最后一道,洋洋洒洒地进入了阿斯旺。挡住天边云影的那些庞大多岩的方山开始缓缓后退,葱笼迷人的尼罗河谷如翡翠长廊将河水夹峙其间。
阿斯旺大坝的建造是埃及现代最宏伟的工程之一,它耗资15亿美元巨款,从1960年——1970年,足足用了10年时间才告竣工。几乎有40层楼高的大坝长3830米,宽980米,共动用土石4300万立方米。整个高坝气势磅礴,犹如横跨大河的巨虹,它的一边是蜿蜒迂曲的尼罗河,另一边是大海的一颗泪滴——纳赛尔水库。
从水坝开始发挥作用起,已有40万公顷沙漠化作了尼罗河谷的良田,另有100万公顷土地由于可以终年获得河水的滋润而从一年一熟转为两熟甚至三熟,埃及的农业产值因此翻了一番。大坝每年发电80亿千瓦,占埃及用电总量的70%,4000个美丽的村庄从此被点亮。
然而光明的背面总会有阴影。阿斯旺大坝控制了尼罗河千百年来周而复始的泛滥,肥沃的淤泥再也不能滋养沿岸和三角洲的土地,农民们不得不购买昂贵的化肥种田,而化肥又带来了新的环境问题。此外,从前传播血吸虫病的水蛇会在旱季死去,而现在全年供水使水蛇得以成活和迅速繁衍,血吸虫病的发病率由此上升。无论怎样,孰是孰非,孰功孰过,时间和现实将给出最好的答案。
从阿斯旺沿尼罗河北上,约200公里就来到了昔日声名赫赫的“百门底比斯”的遗址-古埃及中王国(公元前1991-前1786)和新王国(公元前1567-前1085)时代骄傲的闪光的都城—卢克索。在近700年的时间里,法老们就从这颗“上埃及的珍珠”发号施令,使古埃及的政治和经济达到了辉煌的巅峰,成为东北非和东地中海的第一强国。此间法老们不断扩展他们的版图,并建造了无数的神庙与庞大的墓群。
如今卢克索已成为一座现代旅游城市,是世界上最大的露天博物馆,有着“宫殿之城”的美誉。尼罗河穿城而过,将其一分为二。由于古埃及人认为人的生命同太阳一样,自东方升起,西方落下,因而在河的东岸是壮丽的神庙和充满活力的居民区,河的西岸则是法老、王后和贵族的陵墓。“生者之城”与“死者之城”隔河相望,形成两个世界的永恒循环的圆圈。
在现今卢克索的古建筑群中,保存最完整、规模最大的是卡纳克神庙。它的殿堂占地达5000平方米,有134根圆柱高耸入天,其中最中间的12根高21米,5人不能合抱,通体遍布精美浮雕。400余年前,第一个走入这“多柱大厅”的欧洲人在烈日下惊呆了:“我走进去,一眼看到整行整列的巨大圆柱,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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